人都静了下来,因为人人都想知道,这种奇妙之旅,难以想像的生命形式,是如何开始,如何进行的。
白素想了片刻,才道:“他临死时,是在一处人迹不到的荒山野岭之中四巧堂中的人,几乎全部都是避世的隐士,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,目的是尽一切可能,避免和其他人接触,他们在绝对静默的世界中,悟出了一个道理:人是最可怕的生物,避之则吉,宁愿和毒蛇猛兽为伍,来得好些。他们自己人之间,也只有不定期的聚会,偶然到人间,也多半只是为了可以遇到需要救助的聋哑人,助上一臂之力,或是见合缘的孩子,收养来成为四巧堂的人,对世事可以说绝不开窍。”
白素忽然像是把话题岔了开去,我几次想要插口,都被她做手势止住。
等她告一段落,我才道:“先说他回程生命第一天的情形。”
白素道:“你真性急。我先说明他临死时的处境,也很重要,在他奄奄一息,生命将告终之时,他白知大限已到,快要死了。那时,在他身边的,是几只在山中一直和他为伴的老猿猴,老猿猴有灵性,也知道他快要死了,所以围在他的身边,不断把一些果子向他口中塞,希望他能吞食,但是他早已衰弱到连张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了。他一直望着天,从下午到黄昏,一直到一钩新月上升。”
白素的叙述,大是真切,只是对我这性急之人来说,却有点急不及耐。
她接下去,总算说到了正题:“他感到生命在渐渐远去,在那时候,他忽然对长老临死时告诉他的那番话,有了深切的了解!”
我一直在疑惑,长老临死时,就算是用四巧堂复杂无比,表达能力很强的手语,把有关“双程生命”的事,告诉了那巨人,那巨人也应该无法弄得懂那是怎么一回事。
别说是没有受过教育,不通世务的一个哑人,就像我,算是见多识广了吧,直到此际,也未能真正明白“双程生命”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