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有好些人举脚向他踢去,那中年人在地上爬着,叫道:“火车头在那边,你们可以自己去看!”
那中年人这一叫唤,倒救了他,只听得年轻人中有人叫道:“当权派难不倒我们,我们自己开车!”
立时有好几百人,向前奔了过去,弃那中年人于不顾,那中年人慢慢爬了起来,望着奔向前去的年轻人,然后转过身来。
当他转过头来时,他看到了我。
我呆了一呆,一时之间,还决不定我是应该避开去,还是仍然站着不动,可是他却已向我走了过来。
我看到他的脸上,仍然是那么茫然,好象对我,并没有什么敌意,所以我并不离去,他到了我的面前,抬头望着我,过了片刻,才苦笑了一下:“我干了三十年,可是现在我不明白,是不是什么都不要了呢?”
我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,连他也不明白,我又如何会明白?
我只好叹了一声,用一种十分含糊的暗示,表示我对他的说法有同感。
那中年人伸手抹了抹口角的血,又苦笑着,慢慢地走了开去。
我上了岸,只不过几小时,但是我却已经可以肯定,一种极度的混乱,正在方兴未艾,这种混乱,对于我来说,自然是有利的。
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,我要由这城市,乘搭火车北上,一定会遇到困难,我没有任何证件,也经不起任何盘问,很可能一下子就露出马脚来。
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。
现在,在极度的混乱之中,根本没有人来理会我;当然,我也有我的困难,因为在混乱中,不会有正常的班次的车驶出车站。
在那中年人走了开去之后不久,我又听到青年人的呐喊声,我看到一百多个青年人,推着一个火车头,在铁轨上走过来。
火车头在缓缓移动着,那些推动火车头的年轻人,好象因为火车头被他们推动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