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先前还冲着何敢下跪的“小吴”,这一刻“福至心灵”,竟然转向恁快,马上替他的幡主表演那一番视死如归的赤诚了!
何敢连身子都懒得移动,一腿后弹,恍同电闪,那吴福尚未够上位置,已经凌空抛起,鬼哭狼嚎般跌落山岩之下——真是“无福”。
于是,亮银根宛若西天的流芒,兜头点到,那一朵掣掠如寒星似的枪尖,亦同时从斜刺里飞泻过来。
长鞭绕着何敢的身体旋舞,鞭梢子割裂空气,带起如泣的尖啸,何敢身形腾掠之间,却感到情况不对——脑袋沉重得像灌了铅,眼睛也时而眩花迷朦,动作方趋猛烈,便有一种反胃欲呕的窒胀,而目下崔寿还没出手,光是苏亥与李少雄这两面夹攻,他业已觉得十分吃力了!
崔寿的观察何等锐利?何敢的滞重现象才露,他已看在眼里,阴森森的传过话来:
“姓何的已是外强中干,强弩之末了,这是曹洵和黄泉的冤魂缠住了他,叫他使不开、转不动;苏亥、少雄,你们抓住时机,下狠手给我杀!”
左截亮银棍,右挡老藤枪,何敢忙得不可开交:
“崔兄,要快容易,你别闲着吆喝,下来一起凑乐子便行——他娘,你真当是吃定啦?”
亮银棍晃洒出一蓬光雨,逼得何敢挥鞭反卷,而老藤枪猝然出现,宛如幽暗中一点鬼火,极险极险的擦过何敢鼻尖,锐风生寒,惊得何敢背脊透泛冷汗!
崔寿似笑又不似笑的在鼻腔出声:
“这就快了,方才少雄只要上身略挺三分,便能将姓何的脑门洞穿,你们两个要紧加把劲,谁先宰杀姓何的,谁就是大功一件,连我也跟着露脸!”
在空中猛翻了六个厅斗,何敢鞭舞鞭飞,声势是够凌厉,却掩不住他的喘息!
“你也未免太朝好处想了……崔兄,要我的命,不找一大串垫背的怎成?”
那棍头便猝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