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心如喜地仰首狂笑,笑声里却没有笑的味道,听在耳中,竟是那样怖烈、那样怨恨。那样的酸气冲天;他一边嘶哑的叫着:
“我们多年的山盟海誓,两心相许,却敌不过你与这无赖的萍水之交,金铃,此人何德何能,何处强过于我,居然令你替他拚命?你还敢说我冤枉你、委屈你?”
金铃冷凛的道:
“随你怎么想都无所谓,贝心如,你若打算乘人之危,就必须通过我这一关!”
退后一步,贝心如缓缓将别在后腰带上的长剑连鞘抽出,他显然已在控制自己的情绪,只这瞬息,竟又恢复了他贯常的懦雅之态:
“金铃,你让开,我不能容忍这厮对你的野心,但我却容忍你对他一时的迷惑,金铃,我一定要除掉他,野草有根,不拔再生……”
金铃卓立不动,面露鄙夷之色:
“这算不上英雄行径,贝心如,你在这个时候找人家麻烦,只是落井下石;我不妨告诉你,我的朋友若在正常情况下,你可能不是他的对手,现在他旧创未愈,体气自虚,你端挑此等节骨眼启衅,也不怕碰了你们‘-丽堂’的招牌?”
贝心如两边太阳穴“突”“突”跳动,双瞳的神色杀气盈溢,他没有回答,但他的表情却已经明显的写出了决定!
何敢的心头火也慢慢的被扇引出来,他觉得十分窝囊,十分没趣——这算他娘的哪一门?无因无由成了姓贝的嫉恨对象,不清不白被扣上一顶暧昧的帽子,如果真有此事倒也认了,偏偏是捕风捉影,遭诬受栽的冤枉,而眼下这位金铃姑娘又在挺身相护,不论实效若何,他有一种托庇于裤裆底下的肮脏感觉,憋着这口鸟气,那姓贝的似乎还不罢休,瞧光景硬是要来狠的啦!
金铃多少知道贝心如的习性,一见对方的形色变化,就明白不妙,贝心如好像真已起了杀机,她往桌边微微倾身,冷叱道: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