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余将上身前倾,压低了嗓门,一副十分神秘又事态严重的表情:
“别逗啦,老何,这可是正事体,就在今天傍黑,我们这一行的各个间栈都收到一件东西,并且附有口信,警告我们有桩生意不能接……”
何敢哼了一声,道:
“这倒是少有的事,刁滑溜,咱们接到的是什么东西、什么回信?”
刁余先不答话,伸手往怀中一掏,往外一抖,在半明不亮的灯光映照下,一片耀目的红光艳丽炫目,仿佛是一朵颤动的血花!
那倒不是一朵血花,而是一面小小的三角形旗帜,猩赤透亮的丝质旗面上精工凸绣着一个白色骷髅图案,在骷髅的两只眼眶里,还分绣着两个“玉”字;现在,这面小三角旗就在刁余手中微微晃动着,旗尖那一抹闪漾的朱红,好像随时都会滴落于地!
吸了口气,何敢喃喃的道:
“‘八幡会’‘血灵幡’官玉成的警告信物!”
刁余点头道:
“正是;干我们这一行的伙计们差不多都收到这面‘血灵令’,姓官的还附得有交代,说是在任何情形之下,我们都不得掩护一个名叫金铃的女子,更退论替她保镖了,姓官的说一旦等他擒住了那金铃,必会对我们有所补报——老何,这件事你要放在心里,别他姐误打误撞真个中了彩,‘八幡会’咱们可招惹不起……”
何敢顿时感到浑身燥热,却偏手脚发冷,塞在腰板带里的那六张银票,似是猛然间炙烫起来,烤得他再也躺不住,一骨碌翻身坐到床沿,两眼直瞪着河余手中的这面血红小旗,小旗上凸绣的白骷髅头,宛若正在朝他做着无声的狞笑……
刁余又在说话,多的是牢骚:
“有时想想也叫窝囊,吃咱们这碗饭,何尝不是火里来,水里去,尽朝着刀头能血,却还得看人脸色,受那股熊气,像是天生就矮了人家一截似的,同样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