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无观忽地狂吼如雷,长枪脱手飞抛,那边厢正和曲还生打得灰头上脸的“瘦鹤”武青,在尚未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之前,已被飞射过来的长枪兜胸刺穿,强劲的冲力带扯他的躯体连枪七步,才连人加枪一起钉死地下!
惨烈的搏杀起子预料,却在俄顷间中止,不免给人一种难以接受的怔悚与空虚,周遭-片冷寂,一片僵凝,好像觉得眼前的事实总泛着幻异的味道,不全是真的……
沉寂中,屠无观拖着蹒跚的步子过去探视侧卧在地的巫子雄,半晌,他站起身来,对着钱来发微微躬腰。
“来发爷,子雄已经向你老尽忠了……”
钱来发鼻端一酸,语声沙哑。
“是我的疏失,竟没来得及救他——”
屠无观站得直挺挺的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:
“来发爷别这么说,子雄的牺牲,正是我们兄弟三人时常自期对你老回报的境界,求仁得仁,子雄必当瞑目。”
用手背拭拭眼角,钱来发伤感的道:
“我们早该揪出躲在暗处施救冷箭的王八羔子才对,-时抽身不出,却造成此般遗憾,真是叫人好恨!”
楚雪凤走上前来,轻声道:
“大佬,放冷箭的人已经被鲁元标从屋顶上砸下来了,他和巫子雄,仅只一个前一步,一个后一步,巫子雄没有白死,眼前就已有了报偿……”
钱来发注视着石屋下那具血糊淋漓的尸体,神色间透自内心的憎恶:
“世道总是轮转的,存恶念、施恶行的人终究免不了自食其果,这个家伙叫柴邦,是“飞蛇会”的一名把头,素以阴着下毒手见长,我已领教过他好几次,悔只悔没我没找着机会早早将他除掉,害我白白折损了一个好帮手……”
楚雪凤温婉的道:
“你也别太难过,大佬,你没机会做的,鲁元标已替你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