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任霜白也不再说话,神态沉缅于一片深邃的冥思中,明日的场合,业已在他脑海凝幻成形……。
正午,云破日出,虽然阳光的温度低弱,却带来了一股阴霾后的清朗气氛。
今天没有下雪。
“固石岗”顺着一道缓坡往上去,走几十步路便达岗顶,岗顶上一柱朝天也似竖立着一块三人合抱的灰褐巨石,石面受风化侵蚀,斑剥累累,倒像一个倔强迟暮的老者,虽至残年,依然挺屹不颓。
竖石之下,任霜白孤伶伶的倚石而立,北风吹拂着他的葛布衣袍,袂角掀动,猎猎有声,他静静的站在那里,静静倾听。
蹄声响了,移向岗坡,嗯,果然准时。
任霜白听得出来,来骑共有两乘,奔速不徐不缓,对方显见还沉得住气。
于是,蹄声在岗顶竖石前面丈许右近停顿,鞍上骑士双双抛镫下马,并肩到来。
不错,来的二位,确是崔颂德与敖长青。
两个人距着任霜白三四步站定下来,不约;而同的细细打量眼前这位状似“落魄”,实则令人心惊的对象,而崔颂德在打量对方之余,更忙不迭的目光四巡,到处寻找儿子的踪影。
敖长青宛若天真的绽开笑容,活泼巧俐的开腔道:
“老弟,你就是那任霜白?”
任霜白道:
“我是,尊驾大约便是敖长青了?”
敖长青故意赞道:
“好眼力,一照面老弟你就能认出我来啦,在此之前,我们尚未会见过呢。”
任霜白淡淡的道:
“你在说笑了,敖长青,你分明知道我是一个瞎子,哪来的‘好眼力’?”
敖长青笑道:
“至少,你的感应力敏锐,不比寻常。”
任霜白道:
“作一个瞎子,应该具有这一项特长,不然,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