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一口唾液,任霜白的嗓音有些沙哑:
“小絮……”
身子贴入任霜白的怀中,钟若絮拿她的秀发摩娑着男人的下颔,脸颊紧紧俯依在任霜白胸口,于是,湿湿热热的一片泪痕,便浸透襟衣,传那丝伤楚眷恋的情怀于任霜白的心扉里了。
环搂住钟若絮的肩头,任霜白的嘴唇轻轻触抚着钟若絮的耳垂,耳垂柔软却冰凉:
“放宽心,小絮,我会尽可能的早赶回来……”
钟若絮噤息摒声,只发出期期艾艾的呼吸音响,未出一语。
松开围在钟若絮肩上的手臂,任霜白跃身上马,挥挥手,策骑奔过石桥,蹄音便一路远去了。
当年崔颂德开设赌档的那个镇集,是个被称做“广安”的地方,离着任霜白现下的所在,约有六百多里之遥,已经跨越省界了,任霜白盘算,大概得三四天光景才到得了,他不想赶得太过仓促,因为,他要保持体力的最佳状况,使头脑处于惯常的清晰细密中,这些,都不是疲累之余容易办到的。
往“广安镇”去的道路,任霜白并不十分熟悉,却不要紧,沿途只须开口询问就不难寻到,只须摸至附近,他就老马识途啦。
气温降得很快,尚未入黑,寒气已夹着冷风由天地间逼宋,云空跟着晦暗晕沉,就那么一会儿功夫,天便乌幽幽的黑透了。
任霜白正好走在半路上,他没估到气候的变幻有这等快法,待他决定要找个处所落脚打尖的当口,人与马的位置偏偏行在郊野地里,他虽不良于视,也知道周遭一片僻寂荒寒,连点人烟的味道都没有。
于是,他松开缰绳,任由坐骑奔驰,这亦是他跟“老骆驼”沟通的方式之一,马儿经此即可意会,主人在嘱它寻找歇息之所了,
北风吹刮得益为凛烈,风梢子触及衣衫,仿佛带着锥尖似的能钻进去,刺骨的冷瑟使人不寒而栗,血脉收缩,要不是任霜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