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不过,我也希望如你所言,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生,钟姑娘,日头偏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十分自然的,钟若絮轻轻挽住了任霜白的臂弯,偏西的阳光拉长了两条身影,而且,重叠在一起。
静荡荡的一片湖水,水面上浮漾着薄薄的烟雾,雾霭拂动间,透出几丝隐约的寒意,偶而一只水鸟掠波低飞,啾啾清鸣,便越发显得这座群山环抱中的湖泊那股子特俱的幽冷与空渺。
芦花在萧索的秋风里摇晃!一根鱼线也就随风微摆于波际,鱼线连着钓竿,钓竿握在一个身形瘦削,须眉如雪的老人手中,老人着一袭灰袍,足登芒鞋,容颜清癯,神气盈足,颇有几分出尘遗世的意味。
他坐在湖边的这段枯木上垂钓,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,但是,身边的鱼篓空空,却不曾钓起一尾鱼、仿佛他的目的并非湖中之鱼,只是为了领略这份瑚光山色的灵逸而来,悠悠然里,恍似画中之仙。
鱼线闪动了-下,反射出一抹淡淡的白光,老人像是对着湖底的游鱼说话:
“请出来吧,你也到了这一阵子,水冷风寒,不嫌冻得慌?”
草丛间悉悉轻响,任霜白默默走了出来,他双手拢在袖筒,瞳底深邃阴沉,像是两口永远静止不波的古潭。
老人没有转脸过来打量任霜白,仍然专心一志于他的钓竿上:
“年轻朋友,你是来找我的么?”
任霜白僵硬的道:
“如果前辈是‘孤鸿’阙离愁的话,在下就是来找你的。”
老人淡淡一笑:
“你找对人了,年轻朋友,我正是‘孤鸿’阙离愁。”
任霜白抿抿嘴唇,道:
“‘青木山’‘玄波湖’多年来一直有条潜龙,潜龙极少呼风唤雨,却法力深沉,敛隐不露,但是,潜龙毕竟是潜龙,决非一千沽名钓誉的蛇鼠之辈所堪比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