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在同一时间,康待宾抵达了月亮湖的十里之外。
虽是秋日,但沙漠里的太阳依旧毒辣。
士气底下的叛军忍着干渴,在沙丘上小心翼翼的走着。
他们在这方面远比不上唐军,唐军以军令为上,令行禁止是一个军人的基本守则。
裴旻下令让军队沿着沙丘的山尖走,无人敢违背。
但叛军不同,他们向来随意。
尽管何黑奴也是沙漠活地图,也叮嘱过不能马虎大意,但是军中服从他的人并不多。
总有些自作聪明的人,觉得山丘下不能走,沙丘中段却是无碍,不用下到沙丘底端去踩流沙,还能躲避烈日。
结果沙体滑坡,三百余兵卒不滚下了沙丘,给吃人的流沙吞噬。
对面这沙漠自然的力量,人类一样渺小。
三百兵卒并不算多,但是却给整个叛军的士气带来了严重的打击。浑浑噩噩,小心翼翼的行军,人人都怕步入后尘。
还不只如此,他们体魄不一,相互间又自私自利,不会相互扶持,更不会分享彼此的水资源,一路掉队多达五百之众。
这荒漠还未行至一半,已经折损八百余了。
何黑奴取下头盔,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小心翼翼的将水囊里的最后几滴水倒入了口中,沙哑着声音喊道:“再过十里,就是月亮湖了。兄弟们加把劲,到了月亮湖吃的喝的管够。”
一群几乎断水的人,没有什么消息比这话更加吸引人了。
就如昔年曹操的望梅止渴,叛军情不自禁的加快了速度。
约莫半个时辰,月亮湖以近在眼前。
看着远处如天上新月一样的湖泊,叛军们情不自禁的高呼起来,向着月亮湖涌了过去。
那模样就跟发了情的公牛一样,红着眼睛,喉咙里挤出各种各样的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