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转脸向范明堂:
“你的意思呢,明堂?”
忍住一个哈欠,范明堂忙道:
“一切全凭二当家定夺!”
靳百器有些歉然的向崔六娘道:
“劳累大娘跟着我们受苦,实在于心不安,逾越之处,还请大娘包涵。”
崔六娘猛一挺胸,提高声音道:
“这是什么话?莫非你们受得,我老婆子就受不得?别看我年纪超出你们一大把,身子骨还硬朗得很,要往下熬,我决不输人!”
接着,她又压低嗓调:
“主要是你的见解有理,二当家,克服困顿,总比克服死亡容易!”
拱拱手,靳百器露齿一笑:
“那就委屈大娘了。”
坡下,“鹰堡”的人马已经整队待发,自己的伤者全然扶上马背随行,“大龙会”的伤者则在上药后留置原地,双方战死的人皆已就地掩埋,善后的处理就是这么简单——江湖干戈,武林斗命,往往结局便如烟云,渺渺漫漫,无寻觅处。
骑队于黑暗中开拔,马匹以小碎步奔行,火把熄了,人人缄默,夜色幽冥中,若非尚有蹄声细碎,倒真像幢幢鬼影,飘浮隐现于沉沉黝暗里……
天光才蒙蒙亮,正在行进中的骑队却蓦然停顿下来,始才和范明堂交谈的靳百器不由警惕立生,偕同范明堂迅速赶往队前。
骑队前面,担任斥候任务的大头目郑祥松竟已回转,又急又快的不知在向“黄鹰”苟子豪说些什么,苟子豪刚刚圈过马头,靳百器与范明堂已经到来。
苟子豪夹马迎上,暗影里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惑,也有些紧张:
“禀二当家,郑祥松赶回来报告,说半里地前有个娘们单人独骑拦在路上,行迹透着怪异,他怕出什么差错,特为奔返向二当家请示——”
放马走过几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