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百器道:
“什么事?”
范明堂低沉地道:
“我们‘鹰堡’与‘大龙会’素来不和是没有错,但充其量亦仅为彼此间利害相触、地盘交叠的关系,这些年来小冲突是不少,却从来未曾发生什么大磨擦,他们突然间就采取了此等血腥袭杀行动,在并无深仇大恨的情形下,是不是有点反常过度?”
靳百器平静得像在叙说一桩与他无关连的渊源过往:
“明堂,老实说,‘大龙会’的行动,并没有太出当家的和我预料,这件事早晚都会发生,症结只在于何时发生、由那一边抢先下手而已;所谓一山不容二虎,我们与‘大龙会’却不幸生存在同一个地面上,我们做的买卖他们也在做,他们弄的生意我们亦雷同,久而久之,为了各自的利益与活路,怨隙自然难免。明堂,仇恨全是一点一滴累积的,越积越深、越累越重,聚到极限,自便爆发出来,我们的错误,仅在估算仇恨的容积量上过于宽宏了……”
范明堂呐呐地道:
“如果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局,二当家,我们就应该抢先动手!”
靳百器叹息着道:
“这个建议,我向当家的提过不止一次,他为了兹事体大,担心所损过重,后果难测,再三叫我抑制;殊不知‘大龙会’乃我们的肉中刺,我们是‘大龙会’的眼中钉,芒锐不除,何得安稳?当家的迟了一步,倒被人家拔去头筹了!”
范明堂沮丧地道:
“而且直到如今,尚难料当家的夫妇生死若何,想想也真叫人泄气……”
靳百器沉痛地道:
“泄气洗雪不了仇恨,只消了斗志,明堂,血债要用血还,悲伤痛悔徒见窝囊,于事何补?”
范明堂激灵灵的一颤,忙道:
“我错了,请二当家恕过。”
靳百器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