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,便是地板上铺着的厚软白熊皮。燕铁衣有个感觉-贾致祥似乎特别偏爱这种价值甚钜又珍罕难求的白色熊皮。一位身材修长,面色青白的瘦削文士便卓立在敞轩中小厅内;他一只眼精芒闪闪,宛如寒星,清-的脸孔上却没有丝毫表情,他站在那里,直觉的给人一股透骨的泠森之气,尖锐又凛厉。拱拱手,燕铁衣道:“这一位兄台是——?”身着灰绸长衫的这位文士,语调生硬的道:“‘地煞’管恩昌。”燕铁衣笑道:“原来是管兄,久仰大名了。”管恩昌瘦嶙嶙的面孔冷木如故,平淡的道:“请坐,太爷即将出面晤阁下。”燕铁衣道:“真是打扰各位!”他正说到说里,小厅靠内一扇精雕银屏之后,突然闪出了四条身彤-那是四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漠,四个人全生了一张赤红脸膛,面如重枣,也都全留着一大把胳腮胡子,在那四张面部肌肉粗糙凸突的脸容上,亦同样不带丁点表情。四个人一现身,立即跨前数步,在一张衬着锦绣软垫的大靠椅后站成一排,于是,轻咳起处,一位脸庞丰润、神-飞扬的中年人已缓步从银屏背面踱了出来。这人年纪,看上去最多四十上下,体形不高不矮,略见发福,方面大耳,阔嘴隆准,一双斜飞的眉毛下是两只凤眼;他满头油亮如墨的黑发往上挽髻,用一根白丝带扎紧,身着一袭玄色夹袍,足踏粉底软鞋-除了那股雍容的气质,特别光润细腻的皮肤之外,的确没有什么出奇之处。“地无”管恩昌一见这中年人踱出,立时退后半步,躬身道,“太爷。”微微颔首,那人目光中却透露着几分讥诮的神色望向燕铁衣,轻描淡写的道:“替我引见。”燕铁衣宛若不察对方眼神中的内涵,恂恂儒雅的做了个揖:“燕铁衣这厢有礼了……”这中年人并不还礼,只微微一笑道:“我是贾致祥,燕瓢把子,你请坐。”燕铁衣挑在那张衬以锦垫的大靠椅对面一只软凳坐下,贾致祥便坐在大靠椅上,两个人面对面,都含着笑意,只是,彼此心里却全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。打量着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