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唇角的下垂处便形成一片大略的三角阴影,屠森的模样,在这时看上去更为酷厉狠毒了,不带丝毫人的气息:“燕铁衣,可能你没有真正体验过‘恨’的滋味,这个‘恨’字,不光是它表面上那样一个字而已,甚至它所包涵的意义也形容不了确实的感受,燕铁衣,恨是一种啮噬,一种刺戳,一种火炙的痛苦,它绞肠剜心,锥骨裂肉,它像一副枷锁,带刺的枷锁,它套着你的不只是你的身体,更是你的精神,你的灵魂,你的自尊,它充满了暴戾,是一切折磨的组合,残酷又毫不容情,它会虐待得你发疯发狂,发痴发癫,你走到那里,它便如蛆附骨,如影随行,如一个恶魔盘据在你心里,它太可怕,太可憎,太可厌……”
燕铁衣仍然一言不发,仍然那样看着屠森。
呛咳了几声,屠森稍显激动的道:“而消除‘恨’抛脱‘恨’的唯一方法,便是将那‘恨’的起源毁掉,由物体引起的‘恨’,便毁灭那物体,由人引起的恨,当然只有将人毁灭,除此之外,再没有更好的方式,说些天官赐福或仁义道德的话,都是空谈,都是不着边际的虚言,根本解决不了身受者的痛苦……只知道用空话去劝解别人忘却恨,或宽宥恨的人,是世上最不负责任的人,最可恶的人,因为他不明白‘恨’的残虐,不知道身受者的委屈无奈,更因为他自己没有遭到‘恨’的侵蚀!”
燕铁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。
屠森像是十分疲乏,他喘息了一会,道:“你同不同意我的话?”
燕铁衣平静的道:“有关你对仇恨的解说以及感受,我完全同意,但是,不同意的是你忘了一件事。”
屠森睁大双眼:道:“什么事?”
燕铁衣缓缓的道:“产生这种,‘恨’的原因,屠森,恨要有足够的支持力量才恨得深,恨得重,恨得如此强烈,而且恨的力量与来源要正确,方才恨得有声有色,但你的恨,恕我冒昧的说,起源却颇值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