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头顶寸毛不生,疮痕斑斑,甚至连面孔上部长满了已经溃烂的疮疤,全身浮肿得成为紫红之色,在他穿着的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衫遮掩之下,予人一种惊惧而作呕的感觉,好像这已是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人类似的!
另一个思想如雷殛般在楚云脑中闪过,他脱口叫道:
“大麻疯!”
此刻,那人距着楚云约有五丈之遥,正站在一个高起的沙堆上,像是忽然自沙漠中浮现的幽灵一样,用那一双迟滞而肿烂的眼睛向楚云直怔怔的凝望。
气温虽然是如此沉闷燠热,但楚云却觉得有一股寒气自背脊冉冉升起,他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立起来,瞪着这染有“大麻疯”的人发呆。
楚云十分清楚,这“大麻疯”是一种极为剧烈的传染病,被染之人,周身肿涨溃烂,日夜折磨,痛苦辗转,终至无可救药而死,其病状之残酷,患病人之痛楚,实为百症之冠,而患染此病之人,又大多被隔离遗弃,不得与常人相处,精神及心理上的负担,更非笔墨所能形容。
所以,凡事沉静逾恒的楚云。骤然发现这染有大麻疯的病人,那有些失常的举止,却并非显示他心中畏惧,而是多少年来累积留传的渲染,使他心中本能而自然的升起一股戒备之心:当一个人在突然的机缘中,发现一件他素闻中的事情,而不论这事情的成分是好是坏,这个人的神经一定是紧张而惶乱的,只是因人而异,程度各有深浅罢了。
那患有大麻疯的怪人,在楚云站身立起时,艰辛而近乎木呐的举起手臂,向楚云身后指了两下,迟滞的眼神中,好似隐约流露出焦虑的神色。
于是,当楚云辩明了这怪人的意思后,那阵细微的“沙沙”之声,己更形接近,而且,在这片轻细的声息中,好似还含有一股节奏分明的“嘎”“嘎”之声!
楚云尚未回身,心头己自一跳,从他昔日行走深山大泽的经验判断,他已明白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