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大殿往左右偏殿里,也全住满了人,其中倒有一小部份带着伤,三四只半截红烛燃着,火苗赤中泛青,摇摇幌幌的,晕晕沉沉的,映得神堂里那位面孔斑剥残缺的山神泥像也就越发愁眉苦脸了。
神堂两侧的帷幔早已不知到何处去了,只剩下大约是当初束幔的几条陈旧布带,还在断断落落,灰灰涩涩的瓢动着,神案也缺了一条腿,木质早就腐朽成半祸不黑的了,没有香炉,没有签筒,这神案傍的两根柱子上原先的一付对联也看不清了………。
整个破庙里都散发着一股凄惨惨,冷清清的气氛,好几百个大活人住在这里头,却仍没有多大生气………
这座残破的庙殿里,还浮散着一股腥膻膻的味道,隐隐的,夹杂着汗酸体臭,令人难以忍受。
一行人越过殿堂,直向侧面的一道门户里行去,步经一段栏缺干颓的小廊,扶着樊盛的一名大汉已抢出一步,将一扇尘封网结,破烂不堪的冰花格子门推开,“吱”的一声刺耳磨响,这扇破门却几乎被推倒。
这间屋子,想是原来这山神庙的主持或庙祝什么人居住的,虽然如今已经过一审刻意清扫,却仍然有一股子腐潮之气,只有几把破椅子,一张残缺木桌,另外一付以兽皮钢条制成的圈椅摆在一边,圈椅十分宽大,铺设着锦垫,这,大约是樊盛他们自己携来的了。
两名大汉扶着樊盛坐在圈椅上,又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按着椅子,像是生怕他们当家的坐不稳摔下来一样。
长长吐了口气,樊盛道:“各位,因陋就简,一切多有委曲了。”
朋三省拖了一把破椅请徐美媚坐下,他一边道:“那来这么多客套?谁不晓得樊家帮栽了跟斗,现下还顾得了这许多么?宥个地方躲雨避风已是不错了………。”
徐美媚轻轻坐下,向朋三省笑了笑,潼:“感谢你,朋大哥。”
打了个哈哈,朋三省道:“你客气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