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者。他们都不再有罪,因为他们喊"判他罪!判他罪!"的声音,比所有的人都响。他们曾经是"被迫害者",当然有优先讨债的权利。而一切的棋子都要重新安排,所有的势力,都要被新领导人拉拢。
看哪!暴君垂死了!被欺压的人民终于起来了。一群蟋蟀在尸堆里居然开始打斗,一只跳到派蒂的背上跳舞,另一只骑在派蒂长长的腿上,且随着腿滑下去,再抱着派蒂的脚,开始舔、开始咬。
我赶紧把派蒂拿了出来,只是她的脚趾已经被咬断一截,剩下空空的腿胫,如同细细的牙签,立在我的手上。
她不再对我使狠,眼神也不像以前那么炯炯有神。颈子倒还灵活,依然东张西望。我发现她变了,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妇人。她不再抓、不再咬,两只钳子轻轻落在我的指尖,柔柔的,如同抚摸。曾几何时,她的武器已经变成一种温柔的装饰。
女儿正在吃饭。我把派蒂递到女儿面前:
"派蒂愈来愈温柔了,蟋蟀都欺负她,我们就把她放在外面养好了。"硬颈一月三十一日
昨天晚上,派蒂是在她那粉红屋子里度过的。一个垂死的妇人,重回年轻时恋爱的地方,不知有怎样的感受。
虽然她在这屋里跟她的恋人做爱,也在那里杀死她的爱侣。但如同垂死的武则天,差点断了大唐的国祚,却留下一块空白的石碑,等待后人的刻铭与评断。
"我是不得已,如果你是我,你也一样。"
过去的宫廷里,多少妇人用尽心机,像是泯灭天良一样杀。为什么?为了让她的儿子能登基。她们杀、她们狠,不是为恨,是为爱。
派蒂不也为了爱她的孩子,而吃掉丈夫吗?
一大早,我就把派蒂拿了出来。先喂她喝两管"鸭嘴笔"的水,又用镊子夹着一只蟋蟀,送到她的嘴边。
我把蟋蟀最柔软的肚子送过去,派蒂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