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好好的牡丹,只是长几个黑斑算什么?早早把叶了摘了,哪还像株树?要知道,生病的叶子总是叶子,它还照样行光和作用,也照样在秋天染上一抹红。这灰霉、炭疽,说严重也不严重,大不了明年少开两朵花,何不留着?
面对长了斑点的牡丹,我开始矛盾,最后要取折衷方案,先剪掉生病的叶子,再等中秋,摘掉全株的叶片。
我很小心地抓牢叶片,再由基部剪下去,只有这样才能确定,没有一个异议分子潜逃入境。
突然,叶子抖了一下,我左手食指上一痛、一紧,一片叶子的尖尖居然带个倒钩,钩住了我的手,我自然反应地狠狠甩,把那叶子摔到草地上。
叶子居然站了起来,而且摇来摆去的。原来不是叶子,是只螳螂。
好极了!我喜出望外,多少年没见这小东西了。记得上次养螳螂还是十儿年前,儿子小时候为他养的,养了两个月。更早的记忆则是我自己小时候,在纸盒里养螳螂,不记得活了多久,只记得那灰黑色的螳螂屎。
我赶紧冲进屋子找纸盒,车房里纸盒一大堆,但不是太大就是太小,真急死了。盒子可以慢慢找,螳螂可先得抓到,我随手拿了一个麦当劳的纸袋往外跑。
跑回院子,它居然还等在那儿,看到我,又恢复原来弯着两只上臂,作势要攻击的样子。我把袋口撑开,成为一个圆形,慢慢向它靠近。准备在它冷不防的时候,狠狠罩下去。
它还是没有躲,伸着三角头,盯着我的纸袋,上身高高抬起,好像一个拳击手要出拳的样子。"真妙了!"我心想:"似乎不用我费力,它既然以为可以跟我的纸袋一战,而且十分自信又自大的样子,当然也就不会潜逃,即然不会潜逃,也就犯不着我带手铐和脚镣去拘捕它了。
这螳螂就是"大哥",大哥可以接受邀请进去谈谈,大哥也可以被捕,但是大哥要面子,大哥绝不尿遁,也不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