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听您解惑,把这个事儿说透,给了我一个明白交代。我谢谢您,改日请您吃饭。不过五脉一事,我真没那么大兴趣。既然我爷爷是犯下了事被开革出门,我这当孙子的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往里钻。玉佛头我找不回来,也不想找回来。咱们哪说哪了,今天就这样吧!”
我许家是讲尊严的,既然被人开革出门,那么也没必要硬拿热脸去贴冷屁股。
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推开椅子要走。刘局使了个眼色,药不然赶紧起身一把拽住我,低声道:“你急什么?我爷爷和刘一鸣都挺你,沈奶奶也没说啥,三比一,黄家奈何不了你。”我摇摇头说:“我本来也没打算趟这滩浑水,你们非逼着我掺和。”药不然气得直瞪眼睛:“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鉴古研究会,你倒好,把机会往外推!笨不笨!”
“人各有志,何必强求。”
我铁了心要走,谁也劝不住。最近这一连串事件太让人不自在了:刘局半夜约谈,药不然上门挑衅,瑞缃丰卖假佛头,五脉聚餐,一件事接着一件事,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把我使唤来使唤去,从来没问问我乐意不乐意。我感觉自己成了一枚象棋子儿,人家在棋盘上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。
凭什么啊!
泥人还有个土性,耗子逼急了还咬人呢。我把药不然甩开,转身要走。刘局原本慢悠悠地啜着酒,听到我这么一说,微微一笑,淡淡说了句:“你就不想替你爷爷许一城平反?”
这一句话有如头顶“喀嚓”响过一声巨雷,把我当时就震在原地。我狐疑地转过脸去,看着刘局。桌子上的其他四位老人,也都齐齐望过去,表情各异,院子里一片寂静。
什么?平反?
平反这个词儿对我来说,太熟悉了。我爹妈在反右期间被打成右派,“文革”期间被打成反革命,在“文革”中双双自尽。头几年我一直忙于写申诉材料,替他们平反摘帽子。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