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触目可及尽是一片雪白,吓得立刻把目光转开。
“你在温县,生活得可幸福?”伏寿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。
“啊?呃,还好,”刘协老老实实回答,“每天读读书,打打猎,偶尔玩几局六搏,踢两场塌鞠,大抵如此。”
伏寿叹息一声:“多好……可陛下却从来没有这种福分。他虽生在帝王家,却从来没有一刻真正安心过。从一个诸侯手里辗转到另外一个诸侯手里,每一个人都在利用他,每一个人都在嘲弄他。无数的居心叵测,无数的暗流汹涌,陛下却一步都不能踏错。这样的生活,他过了足足十年,在河内优哉游哉的你,能想象其中的苦楚与绝望吗?”
刘协哑口无言。跟真正的刘协相比,他的人生实在是单纯太多了。
伏寿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:“你既读过书,也该知道人心唯危的道理。那套好生之德的做法,在河内也许会被人称道,但在许都绝对行不通。妇人之仁,只会误了大事。”
刘协一阵苦笑,心想居然被一个妇人批评自己妇人之仁。他忽然想到,就在数天之前,司马懿也这么骂过他。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如此迂腐,还是这时代已是人心不古……
伏寿继续道:“张宇之事,还可容得半分柔慈。日后与曹操折樽冲俎之时,倘若陛下你依然还抱持着这些无聊想法,不如明日下诏禅让算了。陛下你意下如何?”
她的眼神直直盯着刘协,让他无从逃避。刘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,只得含混地应道:“我,我知道了。”听了这句话,伏寿这才敛起肃容,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她把手按在刘协手掌的伤口上,轻轻抚摸着,低声道:“刚才臣妾咬你时,你为何不抽出手呢?”
“你太累了,我想,也许发泄出来会好一点儿。”刘协老老实实回答。伏寿咯咯地笑了起来,然后摇头叹道:“陛下啊,你实在是太温柔了……”她轻柔地为刘协取下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