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「他们」吗?那倒是有可能,但他们若有这等手段,直接把罗中夏等人捏了岂不省事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。
罗中夏反复思考,却理不出个头绪来。他有个优点,倘若碰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,就索性不去想它。这世界上的事,本来就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要想明白不可的。「难得糊涂」是他的人生哲学,也与怀素的那颗禅心相应和。
即使碰到最坏的情况,也能用青莲笔来拼命吧。这是罗中夏有恃无恐的信心。
事实上,自从诗笔相合大破鬼笔之后,怀素的禅心就消解成了丝丝缕缕的意识与潜意识,溶入了他的心灵深处,让其性情在潜移默化间有了微妙的改变。虽然如此一来,威力无俦的〈草书歌行〉便成了绝唱,再也施展不出来,但他驾驭青莲笔的整体实力却上了一个新的境界——甚至可以说,他的人生境界,也更上了一层。
罗中夏走到了三楼加护病房前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那种逼人的气势更加明显了,毫无遮掩地从加护病房门缝里流泻出来,如同暗涌海潮一样扑击着他的双腿。青莲笔在胸中跃跃欲试,一见情况不对就会立即出手。
他正在犹豫是否该先敲门,周遭强烈的气场突然「唰」地收得干干净净,瞬间退潮,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,再无一星半点的痕迹。这让罗中夏一下子有些失神恍惚,像是精神上挥拳落空用力过度一样。
「进来吧。」
屋子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罗中夏有些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,推门进屋。
他看到郑和从病床上半坐起来,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,还是那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。
郑和的身边还有一位老人。
那老人身材不高,瘦小干枯,穿着一套破旧藏青色干部服。床边还歪歪斜斜靠着块脏兮兮的布招牌,布上写着「算命看相,测字问吉」八个字。
罗中夏的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