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御和娄闽宁到了中军暂歇之处,兵士们倒是在阴凉处为秦逸临时搭建了一座简易的帅帐。
秦逸明显已经得知了娄闽宁前来的消息,率先迎出了帐篷,目光相接,便都朗笑出声。秦逸快行几步,一拳砸在娄闽宁的肩头,道:“少陵归来怎也不给我通个信!”
娄闽宁亦是眉宇染笑,道:“子衍后周一战,天下谁人不识?大军凯旋,万众瞩目,宁无需送信,亦能寻到子衍,何必再多此一举。”
秦逸摇头而笑,引着娄闽宁往帅帐中去,两人久别重逢,脚步轻快,衣袂随风轻扬,周身洋溢着一股友人重逢的欣悦之情,一面走一面已是朗声寒暄了起来。
秦御跟在身后,只觉连大哥这里,他都一下子成了外人一般,瞧向娄闽宁挺拔的背影,愈发觉得怎么看怎么道貌岸然,真是碍眼极了。
然则让他现在转身离开,他又怕娄闽宁冲秦逸说什么,直接带走顾卿晚。而且很明显,这娄闽宁来军营,就是冲着顾卿晚来的。
秦御忍着不耐,跟着进了军帐。娄闽宁和秦逸已相对坐在了靠东的圈椅上,秦逸亲自给娄闽宁斟茶,问及这几年娄闽宁的去向。
两人虽偶有书信来往,然一个领兵在外,一个又八方游历,通信极是不便,三年多来也就通过两封信,自然是有许多话可说可谈。
然则大军马上就要继续行进,此刻此地都非久谈的好时机,故此,不过略作寒暄,秦逸便道:“既然少陵也是要归京的,不防便和大军一起走,你我一别经年,待得晚上大军驻扎,也可促膝长谈。”
娄闽宁却笑着道:“你我皆已回来,日后在京城,自有促膝详谈之时,并不急于这一时半刻。今日我来,却是有件事儿告知子衍。”
秦逸见娄闽宁面上笑意微敛,口气也是微微一变,便冲亲卫张云施了个眼色,张云点头领命,快步出了营帐,将近前之人驱退,守在了帐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