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退开,顾卿晚这才快步进去,咬牙跪在了堂上,道:“大人,民女乃是庄氏的小姑子,民女可以证明明月楼于民女一家有仇,民女的大嫂绝对不会去替仇人杀人。”
她说罢,抬手便扯下了头上的帷帽,又动作极快的一层层将脸上包裹着的白麻布给拆了下来,顿时便露出了一张横七竖八,疤痕交错的脸来。
她略侧了侧身子,让外头的看众们都瞧清楚了这张脸,听到四周响起一片片惊呼声,这才昂头道:“大人,民女正是受明月楼相逼,这才自毁容貌的,民女成了这般模样,全拜明月楼所赐,民女的大嫂也正是为了给民女治脸上的伤,这才无奈之下到青楼给人上妆,海棠姑娘两次照顾大嫂的生意,赏给大嫂的银钱,都被大嫂用来请医问药,说起来,紫海棠姑娘也算有恩于我们,敢问大人,大嫂她怎么会帮着仇人,去谋害恩人,这岂不荒谬?”
秦御给的金疮药果然极好,只一夜功夫,顾卿晚脸上的伤便全部结痂了,不过新痂狰狞,愈发显得一张脸骇人非常,横七竖八,令人望之心下发怵,会有种感同身受的痛,难免去想,这姑娘脸毁成这样,该有多疼。
再看她气质极佳,声音婉转,姿态从容,那脸上完好的肌肤又细白如瓷,难免便惋惜起来。
世人都欣赏刚烈有傲骨之人,见她为了保全清白,不至于沦落青楼,竟对自己下此狠手,难免对她的话就又信了几分。
孙大人见众人附和着点头,不由再度拍响了惊堂木,道:“大胆刁民,口说无凭,竟敢如此蛊惑众听!”
顾卿晚却扬声道:“大人明鉴,那紫夜楼口口声声说毒是我大嫂下的,可谁又看到我家嫂嫂往胭脂里下毒了?说白了,那带毒的胭脂水粉,还是紫夜楼自行拿出来的。谁又知道是不是紫夜楼自己动手在胭脂里加了毒物呢?这样说,紫夜楼也是无凭无据,所谓的物证根本就不足取证!试问,我大嫂得有多蠢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