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雍和宫里静得落针可闻,肃穆威重,气氛紧绷而压抑——不但后宫里的女人,对于朝臣来说,这也是一个决定生死命运的夜晚,谁也不能置身事外。
李太傅手里执着遗诏,先是转身朝龙床的皇跪下,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礼,“为了西陵江山社稷,为了天下子民安稳,老臣今越俎代庖,宣召扶立新帝,望皇宽怀。”
皇帝躺在床动不了,连转动眼珠子都做不到,可他的耳朵管用,今晚雍和宫里发生的一切,他一字不落听了个清清楚楚,心底愤怒又骇然。
他狂怒,想雷霆怒吼,他没有写过任何遗诏!
这一切都是阴谋!是阴谋!
可他说不出来,发不出任何声音,连愤怒的表情都做不出来,只能死死地盯着头顶帐幔,胸腔里燃烧着暴烈的怒火。
李太傅站起来,转身面对众人,举起手里遗诏,展开,苍老却威仪甚重的声音缓缓在众人耳边响起,一字一句,念得格外清晰: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
今有皇长子睿王夜昊,人品贵重,才能卓越,心系社稷,深肖朕躬,必能克承大统,著继朕登基,即皇帝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