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若是他真的当这是举手之劳,那只能证明他老糊涂了。曹禺心中暗道。
其实一开始曹禺真的没有注意到陆离这个人,上次应周先生之邀前去陆家也只是因为陆离的画着实是好,所以才升起的一点爱才之心罢了。但是若说只是为了陆离这一点书画方面的长才就对他如此厚待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天下何其大,画比陆离好的人也未必没有。这世上最多的不是名垂青史的才子,更多的是才高八斗却郁郁不得志一辈子穷困潦倒的才子。
曹禺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在陆离送到的曹府的那副松鹤献寿图中夹着一封信函。无论陆离当时的信函中写的是客套的感谢还是殷勤的奉承,曹禺都不会感兴趣,甚至会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知进退。但是陆离的信中并没有这些,甚至连场面上的客套话都没有,直接明了的写明了曹禺如今最担忧的一件事。
泉州的人们都觉得曹禺还不满四十就已经是一方知府,家中老父又是当朝二品御史,明年曹大人必然升迁,无论是回京还是继续外放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情。但是只有曹禺自己知道,他的路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走。京城的世家子弟们嫌少有愿意外放为官的,但是曹禺却一外放就是十多年辗转东陵国各地。其根本原因就是,如今皇城里当权的那几位跟他们曹家不是一路人。留在京城不会有任何发展,只能被人打压做个毫无用处的清闲官职,与其如此,还不如选择外放还能有一搏之力。
但是,如今曹禺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了,再往上要么调任回京,继续外放的话很可能就要被排出权力中心之内了。而即使是调回京,回京之后在哪里任职同样也是个学问。并且,曹禺如今最重要的问题还不是回京或者继续外放,而是他到底能不能升职的问题。曹禺自认为为官数年兢兢业业,但是泉州本就是东陵相对贫弱的地方,极难能有政绩,之前两年他在吏部的考评都只是上下,这是个比较尴尬的成绩。上面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