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头从树林里进去，翻过墙豁口，往食堂走去。

“石头，你姆妈还好吗？前些天我回了一趟村子，她瘦了很多。”胡翠珠拿着一袋面粉从小楼房下来。

“她还好，只是不爱吃饭，老是念着我爹。”石头说。

“你爹这样的好男人世间少有，你姆妈当然舍不得。只怨他命不好，就这样走了，多可惜啊！”胡翠珠说着，眼睛湿润润的。

到食堂，石头去蒸饭，胡翠珠在和面。她撸着手臂，手臂比面粉还白。石头不由多看了几眼。

“石头，看什么？”胡翠珠问。

“你的手臂真白。”石头说。

“沾了面粉呢。”胡翠珠笑了。

“不，面粉没有你手臂白。”石头说。

“小小年纪学会看女人白不白了，我跟你老师说去。”胡翠珠说着，捏了块面团打了，正好落在石头脸上。

石头把面团捏成一个小鸡-鸡，展示给胡翠珠看。胡翠珠笑得合不拢嘴。石头放了饭盒走胡翠珠走去，走到她身边，突然一拉她的裤子，把那个面做的小鸡-鸡扔了进去。

“石头，这个太小了，我不喜欢。下次把你自己的扔进来。”胡翠珠咯咯大笑。她是个开朗的女人，石头的恶作剧一点都没让她难受。

石头走到门口，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油菜地里听到的谈话，又转了回去。

“石头，你不会真想把自己的扔进来吧？”胡翠珠见他神情认真担忧地问。

“翠珠姐，有人想把你从食堂撵走，你得防着点。”石头说。

胡翠珠吃了一惊，问石头怎么回事。石头不想说自己在油菜地里偷看赵德理和三姨那档烂事，只说有人想顶她的位置。胡翠珠还想问个清楚，上课铃响了，石头飞快地朝教室跑去。

石头一踏进教室，教室里忽然一阵哄笑，弄得他莫名其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