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了大早,梳妆打扮,拿出最好的翠绿茧绸衣裙。
双双道:“夫人,该入宫了,宫中接人的侍卫到了。”
院门前,红燕静立,她表情漠然,仿佛温彩的生死与她早无干系,温彩就是一个陌生的、不相干的女子,可天晓得她被迫这么做,被迫说出那样无情的话有多难。
她的纠结,被温彩视若了怨恨。
她的犹豫,在旁人眼里也成了冷漠。
二安子立在偏房门口,卑微的垂首,又那样戒备地张望四周,也是因为他,这些年他们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,有行刺慕容恒的,亦有行刺温彩的,二安子身上有累累伤痕,纵横交错。
这些年,他憔悴苍老了一截,尤其是二安子,仿佛是四五十岁的人。
“二安子。”她移着莲步近了偏厅。
“夫人。”二安子恭谨地垂首。
“双双要随我入宫了,你们说说话吧。”
双双喜欢和二安子说话,就像二安子也喜欢与双双独处。
如若,二安子不是太\监,双双又不曾患有疯癫之症,他们一定会结为夫妻。
至少在温彩看来,他们是很般配的。
他们是有今天没明天的,要保住性命,还得看旁人的眼色,她这几年一直应付得心力交瘁,在她知晓了真相的那刻,她反而释然了、轻松了。
温彩坐在偏厅的小榻前,看着宿醉未醒的慕容恒,心绪繁复,她的愿望不多,嫁相爱的人,过简单的日子,他为她放弃自己的计划,而她也为他放弃了太多,他们之间,许是最错的姻缘。
如果有来生……
她想着种种可能。
她温柔地替慕容恒掖着被子,“我……入宫了,你要好好活着。阿恒、爷,你一定怪我、怨我,我的确自以为是,你怪我是应该的,你是何等的骄傲,却因我的拖累落到如此地步。阿恒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