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氏说这些话,是怕她欺负杜萍,那老东西视杜萍为亲生女儿一般,她来西山县温氏族里时,耳畔听到的都是族人们夸赞杜萍的话,说杜萍在冬天用自己的暖怀给汪氏暖脚,说杜萍在夏天给汪氏摇扇,直至汪氏睡熟才离开……
那时,竟是连温子林都站在杜萍那边,指责温子群不该在外头私娶新人。
回忆归来,何氏吐了口长气,仿佛一切都是报应与轮回。
杜萍,我错了。当年你指责我的话,如今我都感受到了。昔日,我抢走了他,如今我已失去了他。
原来,不是有人抢他,而是他原本如此。
何氏似乎明白了杜萍当年那一抹莫名的笑意,是她早就看清了温子群的本意吧。
杜萍曾说“你何苦为难我”,真正为难她们的是薄情的温子群。
何氏讷讷地坐在榻前,久久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。
她想死,拿出了白绫,却在将头套进去的刹那畏惧了死亡。
如果她死了,温玄又要守三年的孝,三年后温玄的年纪就不小了,是二十几岁的人,一定
tang会怨她的。
她还没看着温玄成亲呢,怎能去死。
还有温彤,现下还住在乡下庄子里,听说脸上的斑点已经消褪了许多,再过几月定能康复,没有了她,再没有人会关心温彤,她还得替温彤另觅良缘。
她不能死,当年的杜萍为了儿女,那柔弱的肩上也负荷太多的重量,今日的她怎能连杜萍都不如。
何氏收了白绫,坐在榻前继续发呆,反复思忖着这一生。
喜乐阵阵,笑语声声,温子群今儿娶新人过门,她似乎听到了夹杂在那恭贺声中的娘家大哥之音。
她苦笑,这就是她的大哥,真真被温子群说中,他就是一个势力小人。
这一夜,曾经的二房那边红烛高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