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猛然间一拍手掌:“好一个达者为师,这等思想老夫从未见过!”
这一幕要是被其余的学子知道,怕是要惊掉一地眼珠子,平日里素来最为严厉的夫子居然也有拍掌叫好的时候。
陈九不为所动,接着道:“是故无贵无贱。无长无少,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也!”
听完这句话,夫子微微一叹,略带惭愧道:“无贵无贱,无长无少。道之所存,师之所存,老夫佩服,这等事情老夫做不出来!”
陈九轻轻一笑:“先生是被自己的身份所束缚住了,身为天下第一学府的先生。怎么可以去做像卑贱之人讨论学文的事情,殊不知这名声一词害人不浅啊。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如是而已!”
“老夫受教了,你接着来!”夫子看着陈九,目光带有一种凝重,再无先前的半点轻视。
陈九看着夫子,轻轻一叹:“嗟乎!师道之不传也久矣!欲人之无惑也难矣!古之圣人,其出人也远矣,犹且从师而问焉;今之众人,其下圣人也亦远矣,而耻学于师。是故圣益圣,愚益愚。圣人之所以为圣,愚人之所以为愚,其皆出于此乎?”
夫子闻言面色微微涨红,没有说话,显然是这些年被自身的名利迷了眼睛,此时听到陈九之言,幡然醒悟。
“爱其子,择师而教之;于其身也,则耻师焉,惑矣。彼童子之师,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,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。句读之不知,惑之不解,或师焉,或不焉,小学而大遗,吾未见其明也!”
夫子此时凝神静听,生怕错过一个字。
“巫医乐师百工之人,不耻相师。士大夫之族,曰师曰弟子云者,则群聚而笑之。问之,则曰:‘彼与彼年相若也,道相似也。位卑则足羞,官盛则近谀。’呜呼!”
此言一出,夫子一叹,为之胃然,世风不古啊。
“师道之不复可知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