冽,又开始下雪。
南方的大雪带着潮湿,落身就化水。陆落感觉她的风氅应该全湿了。
伸手一摸。陆落发现风氅里头是干燥的。
“里头加了层狐皮里衬。”陆落仔细看了看。
这件风氅是柏兮拿给她的,沉重又温暖,而且防水防潮。
柏兮和师父都知道。陆落今晚肯定出不来。
他们从来就没高看过她。
陆落苦笑,又饿又冷,独坐在雪地里,眼睁睁看着黑幕笼罩茫茫山脉。
柏兮也一直立在大殿前的雪地里。
他站在高高的丹墀上。望着那个阵法的方向,已经两个时辰没有动。眼眸沉着。
雪浇灌了他满身,肩头一层白,头发已经沁湿了。
他负手而立,背影修长。
千衍坐在大殿里阖眼打坐。没有理会门外的柏兮。
直到柏兮抬脚就往下走。
千衍知道他想做什么,就低喝一声:“站住!”他始终没有睁开眼,却能感受道一个人生吉之气的变化。
柏兮咬牙。恨恨立住了脚步。
他折身回头,身上的雪纷纷扬扬洒落。
“天黑了。她要冻死在雪地里!”柏兮愤怒对千衍道,“你做父亲可真够狠心的。”
“这是她的修习。”千衍无动于衷,表情淡然道。
“你分明是折磨她!”柏兮神色狠戾,他想要救陆落。
千衍这才缓缓睁开眼。
看着柏兮的愤怒,千衍慢条斯理道:“学术法是很苦的,你曾跟我学过,知晓其中厉害。我以前也舍不得她吃苦,只让她学了个半调子,我后悔了五百年!”
柏兮倏然沉默。
外头越发冷了,天彻底黑下来,雪还在下着。
他的手指蜷缩起来。
沉默片刻,柏兮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