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心里总想着染坊,也没心思。故而她每天都去。哪怕不染布,也要尝试在调些染料。
她不累,不过是习惯而已。
她把染坊当成第二个家。那里让她有成就感和归属感。
“还好。”滕元娘道,不太愿意跟孟二太太深谈此事。
不成想,孟二太太却大做文章。
“哪怕是拉磨的驴儿,也要停下来喝口水。听闻姑娘已经好几个月没半日的假。真是太辛苦了。”孟二太太叹气,心疼极了。
滕元娘心想:挑拨离间来了。她不动声色。道:“最近忙,大师傅都是这样。”
“是啊,场头大师傅忙起来就没得停,一个染坊全仰仗姑娘。姑娘如此年轻。就这般能耐,真叫人敬佩。”孟二太太道。
顿了下,孟二太太又道:“不过。哪怕再忙,也不能把人当牲口使唤啊。姑娘瞧着都瘦了。”
这简直可笑。
滕元娘从前很消瘦苍白,如今吃得很好,忙起来又活动得多,身上长肉了,气色也比从前好很多。
别说她祖母和母亲,就是街坊们也说,滕元娘瞧上去更有精神头。
“没人把我当牲口使唤。”滕元娘脸色一落,心里很是不快。
孟二太太却没瞧出来,只当滕元娘是客套,继续夸赞她:“姑娘好心气儿,哪怕是委屈了,也要维护旧东家,这份宽宏大量,乃是继承先志,滕家教子有方啊。”
她既夸了滕元娘,又夸了滕家的祖宗,以及滕元娘的祖母和母亲。
一桶****灌下来,任谁听了都要飘飘然,何况滕元娘还只是个还丫头片子呢?
滕元娘也听说孟二太太说陆落是“旧东家”,看来对挖走滕元娘是势在必得。
“既然如此有把握,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,肯定还有后招。”滕元娘想到这里,心中的一番义正言辞,就压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