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正月初九,是陆其钧去世一周年的日子,称为“小祥”。
小祥之后,除了陆其钧的妻子、儿子和未出阁的闺女,其他人都除服了。
出孝之后,北府终于可以热闹一番了。
到了正月十一,老太太特意请了戏班子,在普安院搭台,给两位姑奶奶和姑爷接风。
“老太太这次怎么有点怪?”二娘察觉到不对劲,悄声问陆落。
陆落失笑。
回去之后,陆落将七娘的事,告诉了二娘。
二娘又惊又怒。
“她真疯了?”二娘反问。
“你想去看她吗?”
“我犯|贱啊?”二娘脱口而出,说罢又觉得自己粗鲁,轻轻咳了咳,“我又不是大夫,看了也没用。这个时候去看她,老祖宗也未必喜欢,算了吧。”
陆落失笑。
这次二娘回来,的确很不一样了,她说话随意了很多,她不再那么忐忑不安,小心翼翼的过日子了。
陆落欣慰舒了口气。
这一天,陆落陪着二娘,在北府赴宴,就忘记了今天约好滕元娘,让她送布去千丝斋。
但是滕元娘没忘。
五匹鸂鶒绫染好了,滕元娘去街上雇了马车,让车夫帮忙装在车里,直接去了辛安渡街。
她很快就找到了千丝斋。
下了马车,滕元娘让车夫先等着,她自己进了铺子,看看陆落在不在。
结果,铺子里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,似某位权贵门第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,正由两个小丫鬟陪同着,挑选喜布。
“......这匹不行,镜花绫太次了些,这颜色也着实重了,不够好看。我买这种布,不如直接倒一碗朱砂在身上!”这位管事的妈妈四十来岁,言语格外苛刻。
“绒圈绵的红布,没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