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重阳节,陆落跟着母亲和叔公。去蘅皋山踏秋。登高望远。臂佩茱萸,他们很累,但是很尽兴。
闻氏两腿酸得打颤。出了身汗,心情却好了很多。
晚上回来,她头一回问起,陆落问为什么那天去追邬予钟。
“......我有时候做梦。梦到一个怪诞的地方。我有父母,您是我母亲。他是我父亲,非常清晰的脸。所以我看到他,吓死了,不知是梦还是真。糊里糊涂就跟过去了。”陆落对闻氏道。
闻氏大惊,猛然坐起来:“你做过这种梦?”
“不止一次。娘,我可能是开过天眼。知晓前世今生。”陆落道。
陆落突然之间,学会了玄术。闻氏就觉得她是开过天眼的。
她又这么说,闻氏心里信了六七成。
“那.....那后来呢?”闻氏忍不住,问陆落,“后来如何了?”
“后来,您生病去世了;再后来,我意外去世了,留下了老父亲。他那时候,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后背佝偻,像个步履蹒跚的老爷子......”陆落眼睛发热,声音不免哽咽住。
她的“老父亲”,这几个字说出来,立马变得沉甸甸的,压在心口。
陆落没有自己的家庭,没有儿女,父母就是她唯一的感情依靠。正是因为如此,她对父母的情感,可能比其他女儿要深些。
一想到父亲老无所依,陆落就特别难过。她要是结婚了,她的儿女会照顾他的,偏偏她没有。
如果不遇到邬予钟,陆落不会这么仔细去想,因为她已经无法触及父亲,他再多的苦,陆落也帮不了。
现在,一个和她父亲长得一样的人,出现在她的世界里,她的思绪就像开了闸的水,再也控制不住了。
关键是邬予钟过得那么惨。
很多的遗憾,都在陆落心里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