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惹着人了,碰巧他没在家。那群人一肚子火来的,没找到人手痒痒又没金刚砂的砂纸给拉拉,这也是逼得没办法只好先拿病秧子练练手。
三叔身体刚刚恢复,虽然看起来还算精神,但是反应不是那么灵敏,这么一大群青年气势汹汹地上门吆五喝六叫李时出来,但凡颅腔里长着麻雀那么大点儿的脑子,也能看得出这是怎么回事。
他倒好,居然没事人一样,热情地从屋里出来,一只手提溜着报纸一只手摸着头上稀稀疏疏花白的头发,天真地打招呼:“找晓明啊,小鳖羔子是不是去矿上了,快来吧,上屋歇歇等等他。”
就像侄子最要好的同班同学来了一样亲切热情。
青年们的耐性走到半路上就消磨干净了,擦擦拳头最后问一句:“没在家,上哪去了?”
“小鳖羔子没说,我不知道啊。”
还敢说不知道,青年们的忍耐力已经超出了极限你也不知道吧。
青年们都很年青,但是打人的经验相当不青:“还说不知道——”突然出手一拳打在眼眶上,病秧子的头就像纸糊的一样往后飘忽了一下,脚底下一个踉跄。
“还说不知道——”第二拳是另一个眼眶上,先给你封了眼,病秧子俩眼直了,风中的蜡烛一样来回摇晃,直瞪瞪俩眼的干瘦样子,恰巧手里还提溜着报纸,绝对的读报僵尸。
然后左右勾拳开始捣腮帮子:“上哪去了,上哪去了……”不过三两下,病秧子吧唧躺地上了。
装死是吧,用脚踢,管他什么脑袋肚子肋条骨,使劲踢就是了。病秧子瘦得皮包骨头,踢起来有点硌脚,好在分量不重,一脚能踢得滚好远。一边踢一边喊着口号:“上哪去了,说不说,说不说,说不说,说不说……”几个人分散站位,来回踢,比踢足球有意思,这老病秧子疼得转了嗓子,嗷嗷的。
那报纸也在身子底下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