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下,低声道:“母后这阵子潜心礼佛,倒是想通了不少事情……自然,不是为你们小辈的事儿。”
不是为他们的事……是为了齐帝?
“皇上如今倒也是可怜的。”秦皇后叹了一声。
宁昭昭理解她的心情。毕竟她从小所受过的教育就告诉她,夫是天,君是天。
一国之君,理当被万人敬仰。
可是现在,齐帝却被软禁在冷宫里,比之前被废了腿躺在床上,还要狼狈些。
宁昭昭默然。这事儿她也不好说。
从私情的角度讲,他和颜清沅是父子。这个时代讲究的道理,便是齐帝要杀了颜清沅,颜清沅也该乖乖把头伸出去生受着的。
可是换一个方面来说,这是两方势力在角逐大齐的万里河山……
胜者为王败者为寇,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
再退一步,江山如今已经风雨飘摇,强势的颜清沅,显然比齐帝更加合适执掌。对百姓来说,也是一件幸运之事。
秦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。但她能想通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。
她似乎有些愣神,过了一会儿,才笑道:“我现在啊,也是想明白了。看不得他们父子相斗。我索性就躲开就好了。可是,我这一生几乎都是为了皇家……从我出生,就已经注定了我是皇家的媳妇。这也不是说不看,就能不看的。”
所以秦皇后礼佛。也算是给她迷茫的心,一个归宿吧。
“那母后,您以后怎么打算呢?”
秦皇后道:“若是可以……我倒是想,就这么清净地聊度残生吧。”
现在宁昭昭手上握着实权。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,其实都是宁昭昭一句话。
但是棒槌是万分想要讨她高兴。
“若是母后这么想,不如我给母后辟一个单独的寺庙?也清净些。”
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