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昭昭还真是想替皇后送齐帝一把伞,再给他写上一句:你若不举,便是晴天。
但面对皇后还是得哄。
她低声道:“明白的,明白的。母后啊,您莫多想,他不过是钻牛角尖罢了。”
秦皇后摇摇头,道:“我知道他心里苦。一代君王落得这个地步,他或许早就想死了。若是从前我该为他分忧。”
她看了宁昭昭一眼,低声道:“可为他分忧的从来不是我。那都是宋慧心,或者张婕妤姜才人,随便谁,可绝对不是我。”
宁昭昭叹了一声。
“可其实,那几十年他虽然待我不算好,却也不算坏的。我总不能看着他去死的……”
“有时候我也想离了他我就舒服了。真的,等旧案了了,离了他我也就解脱了。”
“他给了我几十年的荣华,给了我那么多孩子。我临走只要看到他好好的,我就满足了。”
她胡言乱语,宁昭昭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。
秦皇后至始至终不能原谅他,却又不能舍了他。或许如今他若依然是九五之尊依然呼风唤雨,她能走得毫无牵挂……
可是她真的无法在这种境地舍弃他。
宁昭昭其实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。
她只能搂着秦皇后一遍一遍地哄。
“母后啊,您是母后啊,是做祖母的人了,别哭鼻子了,湛儿看到是要笑的……”
秦皇后依然哭。
不知道是哭自己摊上这种半生怨偶,还是气自己软弱难舍。
宁昭昭抚摸着她的头发,低声道:“母后啊,当初在别院,我挺着肚子,半夜腿抽筋,您守了我一晚上,见我疼哭了,给我说别怕,做娘的人,是什么都不怕的,记得吗?”
秦皇后轻声道:“记得。”
她低声道:“您的话我一直记得呢。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