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身衣裳裙子,那会儿看着,生得很是乖巧,拿扇子掩了半张脸,连话都没说几句,再没成想她会请自己来相见,挑的还是这么一间屋。
门开了半扇,里头垂着珠帘,设着香榻,圆桌铺了流苏绣花罩子,地上铺着红金毯,香榻上设一小枕,是让人靠在上头观海潮用的。
吴家姑娘歪在枕头上,垂了脑袋打瞌睡,大些的丫头横了那小丫头子一眼,却不埋怨她,只请石桂往桌边坐,一个海棠攒盒,里头摆着七八样小点心,又问她:“石姑娘吃什么茶。”
石桂没料着是这么一个场面,她还当吴姑娘对她横眉冷对,哪知道她团起来睡着了,丫头去推她,她这才醒转来,茫茫然看一眼,支起身子坐起直了:“这儿风太暖人,吹得我瞌睡虫都起来了。”
逢人最忌交浅言深,她却张口没跟石桂见外,石桂一时吃不准吴姑娘请了她来到底是为着甚事,只得微微笑:“这会儿天热,楼上风凉爽,姑娘仔细热伤风。”
大丫头接了口:“可不是,劝了多少句,就是不肯听呢。”
这么一句说出来,石桂算是明白了,吴姑娘只怕是娇娇女,可她也更疑惑,既待她这样和善,又究竟是为着甚,非把她请来。
她睡得会子,这会儿还发睏,睡眼惺松,头发也乱了,丫头给她吃茶,她把手一推:“不要这个,我要吃甘草雪水。”
那丫头便又劝:“姑娘可饶了我罢,闹起肚子不是玩的,这茶温了,我都扇过啦。”吴姑娘这才吃了,还蹙了眉头不满意。
丫头开了妆匣子替她抿头发,她打着哈欠招呼石桂:“你多吃些,要吃甚,再叫人送来,这儿的雀笼点心不错,你可得尝一尝的。”
石桂早有耳闻,望海楼的雀笼点心一日只做五十笼,到这个点儿哪里还有,可吴姑娘一说,立时就有人去催,可见是早早就定下来的,专为着招待石桂。
吴姑娘抿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