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不过嘴上说说罢了,母亲宽心罢,把药吃了,睡上一觉,咱们安安稳稳回乡去,随父亲怎么折腾罢了。”
甘氏只当她心里真个这么想,把那尤带余温的药一口饮尽了,宋之湄托了糖渍梅子递到她嘴边,蜜味儿甜得舌尖发苦,嚼过一回吐出渣来,宋之湄把渣子包在绢子里头,递给了白露。
等甘氏睡下去了,宋之湄这才退出来,捏着那张花帖子,一路往外去,行到一半儿,转身问道:“可有新来的甜瓜?剖一个,我亲自送给老太太去。”
白露欲言又止,宋之湄冲她笑一笑,又去看她那胳膊:“才刚失了手,你揭开来我瞧瞧,夜里上些药油。”
白露叹一口气:“姑娘怎么同我还说起这些来。”揭开袖口,留着三四个月牙印,一块块都起了皮,宋之湄也不曾想到竟掐得这么狠,到底是跟她天长日久在一处的,抽一口冷气,拉了她愧疚的看上一眼:“你回去歇两日,叫水晶跟了我就是。”
白露摇摇头:“姑娘这会子往老太太那去,要说甚?太太好容易才安稳些,姑娘可得好好想想。”宋之湄平日里遇着事,也会窝在屋里头哭,平日里胆子再大,到底还是姑娘家,可这会儿为着甘氏,只怕真能做出什么来。
宋之湄看了两个丫头一眼:“这事儿娘管不得,我管不得,家里能管的就只有老太太。”她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,白露水晶两个分明害怕,却不敢劝她。
甜白瓜剖开来,盛在绿玻璃碟子里头,宋之湄亲手捧着,一路往永善堂去,这时节老太太正在歇晌午,宋之湄便在门边等着:“知道伯祖母吃不得冰,连井水都不敢用,可又怕往这暑气里头一摆味儿就变了。”
璎珞只得开了门让她等着,到老太太起床的时候,宋之湄又是捧盒又是绞巾,她过去再是想着讨好,也自来没做过丫头的活计,手一伸上来,老太太便抬眼看看她,就着她的手吃茶漱口,往小痰盅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