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,忍不住道:“比起榎儿也不差什么了。”
叶文心拿《白塔记》作比,石桂一听就明白了,榎儿就是里头那个好背主的丫头,看着那故事,丈夫丫头勾搭一处,一意要把原配害死,若不是有个忠心的丫头跳塔报信,一辈子都关在白塔里头,死得无声无息。
字字句句透骨的寒意,叶文心总不相信,想着人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,可上头又写一言不虚,想到自家父亲,良久方道:“原来竟不知道有这样的奇书,不积百寒无以成冰,天下事也非一日就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
叶文心实是活在最大的恶意之下的,石桂不好说破叶家贪赃枉法,又开不出口来宽慰她,干脆茬过话头:“明儿就要祭灶,再过一日得接玉皇赶乱岁,姑娘送回去的礼,可预备好了?”
叶文心哪里还有精神打理这些,这个年她是万分不想过的,过了年离着进宫的日子也就没有几日功夫了:“叫底下人办就是了。”
“姑娘这些日子少有开怀的,这个年可是当家作主的,想玩什么吃什么都是你拿主意,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有这个店了。”心里越不痛快的时候,就越是不能自苦,石桂笑一回:“换作是我,就得好好热闹热闹。”
叶文心心头一阵空茫,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:“你人不大,想头倒多,怎么也跟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起来。”跟着又笑:“那就叫人去置办烟火爆竹,让底下跟着的人,一并热闹热闹。”
小贩商铺必是这几日得大发一回才好过年,街市上卖波浪鼓的卖花灯的捏面人糖人的,来来回回往各府门前转一圈,多少总有些进项,便是仆妇子女年里因着得赏也能破费几个钱买些饴糖花生回去,每每是满担而来空担而去。
叶家的老宅虽铺陈的奢华富丽,却不似宋家是四进的院子,几个丫头往门前跑一回买头油的买扎
花的,得着那几个赏钱,恨不得全撒在货郎的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