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扭伤消肿这些日子没见过叶文心,她倒是想来看看石桂,琼瑛拦了她不说,连玉絮都跟着劝,叶文心把石桂当作半个知己,对这些丫头却不能露出这意思来,只得呆在房里养病,到石桂伤好了,她才透了一口气儿。
石桂歇着那两天没煮弟子茶,等脚上好些了,头一桩事就给叶文心煮茶吃,她按着六出教的做,可每回煮出来叶文心都说味儿不同。
石桂自觉同六出烹出来的差不了许多,可叶文心每每尝上一口,就把茶盏递过去:“你倒出来尝一口,可是一个味儿?”
石桂回回尝了,也不觉得差别多大,到连着煮了半个月,倒能品出些味来,叶文心点了头:“这水就是得尝才行,口轻口重各人不同。”说着轻叹一声,向往道:“若是能尝一尝颜大写书中所说的山顶尖上的雪水,那才算是无憾了。”
她身子好的时候倒比病着还操心,躺在床上这些天,冯嬷嬷也不来管了她,只管养病,再不必去想什么宫里头的嬷嬷,松快了好几日,连脸上的笑影都多了。
叶文心越是说有差别,石桂越是不信邪,六出看她越发认真仔细,笑着劝她:“不是不好,我这一手练了多少年,从进院子当小丫头起,就在替姑娘烹茶了,算一算三四年的功夫,你能煮出这个味儿已经很正了。”
一盏茶烹出来,拿茶盅儿盛了,搁在竹制小托盘里,红豆盅儿配上青碧竹叶,叶文心一看便笑:“虽味儿不足,这盛盘的功夫倒越发长进了。”
她散了头发,穿着玉色蝴蝶寝衣,赤了脚踩在软毯上,丫头打水进来,漱了口先饮茶,细竹盐马毛刷,梳了个歪髻儿,簪上一枝斜玉钗,因着病好了,便往老太太跟前请安去。
钱姨娘儿子的洗三宴,请倒是请了叶文心,她推说身上不好没去,出了门儿看着满院子积雪断竹,这才知道雪下得多大,到了院里半点红彩都瞧不见,倒奇起来:“姑姑不是很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