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了头发取下宝石簪子来,火烧红的宝石,一颗有珠子那么大,嵌在金子打的凤凰尾羽上头,插在乌压压的头发上,可不光鲜夺人,底下就该配着元缎盘金的衣裳,真红裙子才能配,偏偏是莲青蜜合,怎么看怎么不相配。
石桂也不多口,来来回回熏了衣裳,琼瑛还在苦劝:“姑娘便是想戴金的,不是有一枝缠丝叠金包珠的花钗,要么戴那一支罢。”
叶文心只是不肯,出头丢脸她都不怕,伤了贵人的眼才好,冯嬷嬷那头推诿,衣裳怎么也不送了来,这回是去给人贺寿的,哪个不戴金穿红,真听了冯嬷嬷的,倒又与别人不同了。
哪知道她才说了这话,冯嬷嬷那头就把衣裳送来了,确是红的金的,可那纹样却是红底羽纱面上头绣了一枝白梅花,裙子也做得窄窄露出腰身来,一问方知,是专请了扬州师傅做的,穿上不仅
没压住颜色,反显得越发高标清俊了。
叶文心的法子没能成,那件羽面纱的斗蓬又轻又暖,里子还是绒的,裹在身上遮风挡雪,比起大毛的还更好些。
连梳头娘子都替她请了来,去圆妙观的那一日清早就来了,摊开个绸布包,里头光是梳子就有十好几把,还的抿子小梳圆镜,叶文心原就生着一张瓜子脸,头发笼到脑后梳了两个环儿,扣上小珠的流苏排钗,发间簪上两三只珠钗儿,比平日里还显得飘逸些。
正预备着出门,外头落起雪珠子来,叶文心立时就要寻那暖耳,急得琼瑛直劝:“姑娘戴了兜帽再不会着风的。”
还是冯嬷嬷亲自来了,一把扶了叶文心的胳膊:“跟着长辈出门子,姑娘且不能由着性子来。”一路把她送到二门口,往她手里塞了只手炉子,扶上车下了帘子,这才算放心了。
雪珠子落在人身上又湿又冷,又不是干雪,还能扫到街道两边,雨夹着雪打在人身上,再厚的袄子也湿了,主子们坐马车,绸布外头还有油布盖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