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出门还不曾讲书,一日不读,心就拙了,让石桂替我守夜,我得闲了说上两句。”一面说一面解了罗裙,散开长发,让琼瑛替她通头。
石桂还自来没守过夜,她算是看院子的小丫头,提成三等的,细活计只学了一样煮茶,绣花还只半半截,许多针法不曾学过,旁的就更不必说了。
叶文心一开口,玉絮便笑了:“姑娘纵是当师傅的有秘法要传给弟子,她也没这个本事好守夜。”
石桂自个儿也觉得不妥当,她自家一觉睡得比谁都沉,怎么能守夜,若是夜里叶文心要起夜吃茶,她侍候不周,反而不美。
玉絮打趣得一句,叶文心反倒点了头:“可不是的,哪个让你们都不学,只她是我的乖徒儿,我自有些话只对她说。”
这话一出口,几个丫头俱都看了石桂一眼,石桂却叹口气:“师傅上一回告诉我文似看山不喜平,这回可是该对我说画似交友须求淡了?”
石桂识字很快,连叶文心都赞叹,这才短短几日,千字文就能背全了,问她怎么识得,才知是解一知五,解五知十,叶文心还笑话她是秀才读字认半边儿,心里却觉得这个小姑娘有志气,还拿话煞了弟弟的性子,说他再不用功,连石桂都能考状元了。
叶文心仔细问了石桂,她便说是夜里也在识字,想学字不是一句玩笑话,等学会了写得好了还要写信寄回家去。
金陵城里可不似别苑,想要出去难得多,这一片又全是官员住宅,货郎还能进来走串一回,支摊卖字的怎么也会到门前来。
石桂自识字始,叶文心讲了书还会给她带回去看,她是头一回当师傅,又是三四岁就已经开蒙,早就忘了初学字时有多难,并不觉得石桂学得过于快,看她一页页写得许多字,只当是刻苦用功所致。
叶文心收罗的书杂得很,除了珍本善本还不给她看,旁的她自个儿拿,看完了再放回来,哪个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