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文心还把那信件收起来,也不理这一屋子的书册画卷,还卧到美人榻上去,盯着窗外一片竹绿出神。
家里是非送她入宫不可了,她心里觉得古怪,母亲大病一场,她还真当是中了暑气,素姑把这信里交到她手里,告诉她万不能叫人知道,必得秘密交给姑母。
家里古怪,宋家更古怪,她这才大着胆子拆开信来,哪知道一看之下如遭雷击,原来父亲答应她的全是哄骗之词,母亲一辈子也没说过这样的重话,却在信里骂父亲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贼子。
叶文心曲着腿侧卧着,拿帕子掩了脸,办完了事,心里翻腾着又想哭,死死咬了唇儿不发出哽咽声来,却又怎么瞒得过去,心里伤痛难当,怪不得母亲病成那个样子。
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得了贵人的眼,想着家里并没有来过外客,她的相貌也不会就这么流传出去,究竟是什么让父亲能下这样的狠心。
石桂办完了事,略一停顿,抱一床软毯来,这个天已经凉了,叶文心身上衣裳单薄,屋里的地炕还没烧起来,给她盖上软毯。
叶文心哭了好一会儿,石桂也不劝她,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,想着那封信心头一凛,叶文心看着胡闹,却也胡闹得有章法,怪道要折腾出个拜师学字来,也得亏自个儿有个“不识字”的好处,越是这样,这件事越是得烂在肚子里,一个字也不能往外露。
到底觉得小姑娘有些可怜,亲娘写了这些话,可不是在她心上凿了一个洞,想想叶氏再想想叶文心,叶家的行事倒也不怪了。
软毯儿盖在叶文心身上,她才刚是勉力做了这些事,真遇上这样的事,没一个人能倾吐不说,母亲眼里的求星,还不知道肯不肯帮衬。
这么一想倒成了孤家寡人,一屋子人没一个能信,原来诸多不曾想的这会儿倒都涌上心头,想到瑞叶怎么好端端的就从石阶子上头摔了下来,心底升起丝丝寒意,她的奶嬷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