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桂闻言一怔,春燕几个却是寻常:“既是这么着,我去回了太太,叫开库把玻璃取出来。”
哪知道叶家竟连玻璃都带了来,一块玻璃隔一块毛毡子的搁在箱子里头,边角塞进软絮,取出来擦拭过,澄清透亮,石桂瞪了眼睛盯住那玻璃,眼睛一眨都不眨。
她正发愣,淡竹伸手拉了她一把,石桂这才收回目光,心里却翻江倒海,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了玻璃,玻璃还烧得这么平这么透。
屋里也有水晶壶水晶杯,可那是打磨出来的,跟这个再不相同,石桂自打落地就在兰溪村,没见过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,看见什么想起一些来,还是进了宋家,听着三言两语的,才知道这会儿并没有海禁。
再多的她也无从知晓,匆匆跟着出去那一回,路上确是有许多行铺,可也没能细看,冷不丁瞧见这么一大块玻璃,那她原来看到的那些,就都不足为怪了。
有了玻璃,再拿出什么来,石桂都不惊讶,眼睛不住往上窗户上头瞥,淡竹伸手捏了她的面颊:“这东西咱们太太也用的,只冬日里才下了窗格装这个,春夏秋都用绢纱,比玻璃透气儿。”
叶氏房里还有大穿衣镜,平素拿绣罩罩着,石桂没进过叶氏的屋子的内室,自然没瞧见过,几个丫头看她叫玻璃惊的怔在原地,淡竹捂了嘴儿哧哧笑:“赶紧出来,别给太太丢人。”
春燕带她来,原就是为着她更沉稳些,偏一块玻璃就把她给唬住了,等石桂再看见抬进来的穿衣镜时,手指甲紧紧嵌进肉里。
兰溪村里连读书人都没几个,年号倒是说得明白,可石桂哪里在还记得年号,想问问皇帝是谁罢,不说她能问着的无人知道,光是小儿口里说出皇帝二字,就是奇事。
她见着绿萼也曾问过,可绿萼自家也不识字,更说不分明了,到了宋家半年,拿在手里的也只有一篇太上感应篇,还是从小道士那儿得着的,身边这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