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娘说的虽是醉话也是至理,石桂刻到心上,她不想在宅门里呆一辈子,必要出去过活。银柳不防叫个小丫头骂了,陈娘子她强不过,难道还强不过个小毛丫头,伸手就要扯她的头发。
石桂不防她这落水狗还能跳起来再咬人,叫她一把抓了个正着,吃疼之下咬紧了牙关,摸了灶头上的擀面杖,一记捅在银柳腰上。
石桂是不肯叫痛,银柳是痛了也叫不出声来,闷声捂了腰缩在地上,石桂看她在这境地了竟还逞凶,欺负自家比她小,不耐烦再看她,转身出去了。
陈娘子吃了酒呼呼大睡,石桂带上门出去,走到巷口,等了许久还不见人来,干脆去对面的铺子里头买了剪子顶针跟几卷白线。
针凿铺子里头有卖络子的,各色各样种类齐全,单色的五文一个,若是有花样配色好的,就能卖到七八文,再有些花样的卖得更贵,甚个喜上梅梢,花开并蒂做得越大,越是值钱。
石桂也会打结子,双钱的如意的,可这些个莲花的游鱼的,她没学过,自然不会,买了一卷丝绦,想回去打如意结,小结子五文一个,赚得几分几厘,总比闲着要强。
好容易等到葡萄来,她手里却满满拎了东西,腰上挂了个大荷包,手上还捧了个包裹,买了这许多东西,不见她高兴,反而噘了嘴。
葡萄身上那五十个钱用的干干净净不说,还问阿财借了二百文,扯了一块花布要做裙子,杏子红染的小联珠儿,她一看见眼睛就挪不开了。
这样的花布不比潮兰布结实便宜,可却鲜亮,女孩儿爱俏,见天的穿王管事发下来的青白褐灰,自然想穿花的红的,见着石桂眼睛一亮:“我带你去罢,那担子上的布便宜。”
石桂直摇手:“我身上可没钱了,全托了陈婶子把钱带给我娘去。”葡萄话里话外想借钱好几回,石桂要么装着不懂,要么就念叨家里要修房子买地供弟弟读书,几回都没叫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