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当时也不会摊上裁定谥号的那桩祸事,在蒋永乐看来,水涨船高的侍郎官身才是实打实的,不服气你们也去踩狗屎啊,能让你们的官补子变成绣孔雀吗?只是当侍郎大人冷不丁听说武厉谥号主人的儿子,新凉王徐凤年毫无征兆地闯入京城,蒋永乐就吓懵了,本来他还有几分偷偷摸摸跟晋兰亭一较高下的念头,希冀着不小心再踩一次狗屎说不定就能真当上礼部尚书了,现在哪里还敢如此嚣张?尚书的座椅是让人眼馋,可小命更要紧啊。因此这一路结伴而行,蒋永乐的姿态摆得比六品主事还要低,心想着今儿一定要跟这位左侍郎请教取经,如何才能做到跟北凉处处争锋相对还依旧官运亨通。
老尚书终于回过神,伸手示意两位副手入座,看着这两个侍郎,司马朴华以往是不太舒服的,一个岁数能当自己儿子,一个更过分,都能当孙子了,可官品不过相差一阶而已,只等自己致仕还乡,其中某人胸前的官补子就该换成二品锦鸡了,只是年迈老人今天没了这份小心思,倒是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心情,老尚书轻轻瞥了眼屋门,咳嗽一声,润了润嗓子后,这才缓缓说道:“今日本官突然奉旨迎凉王入城,想必两位大人都是知道的。”
蒋永乐使劲点头,如同小鸡啄米。
因蓄须明志一事在太安城传为美谈的晋兰亭,神情不变,不愧是被誉为“风仪大美”的晋三郎。
接下来司马朴华说了些平淡无奇的官场话,这样的官腔,如果是平日里的衙门议事,古稀老人能够说上一两个时辰都不带喘气的,这就是公门修为了。但是今天老尚书没有絮絮叨叨个不停,止住话头,伸手抚摸一方御赐的田黄镇纸,沉默片刻,一句话似乎用了很大气力才说出口,“分别之际,那位藩王跟本官说了,有时间会来咱们礼部坐坐。”
晋兰亭泰然处之。
蒋永乐则目瞪口呆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尚书大人说完后有意无意看了自己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