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醉的许煌眯眼笑着,已是舌头打结:“听先生说大将军在那封王之前,某次进京封赏,散朝后在那大殿之外,屈指叩击一位兵部大佬的官帽,说我徐骁手里只有六七百人马的时候,在你眼中连个屁都不是!在我手里有六七千人马的时候,能不能见你,得看你心情。等我手里头有六七万大军的时候,你面上与我称兄道弟,背后仍要骂我是个缺心眼的老兵痞子。等到最后我不小心手握二三十万兵权,灭了六个国家,光是皇帝就宰了四个,如何?我今儿喊你一声老哥,可你敢答应吗……哈哈,大将军啊大将军,我许煌作为晚辈武人,也希望能如你一般驰骋沙场,快意恩仇!”
徐凤年看到晋宝室投来询问的视线,低声无奈道:“这是离阳官员以讹传讹,根本没这回事,要是真有,徐骁早就跟我吹嘘几百遍了。”
常遂也发酒疯,“大将军的确了不得,可那凭借书生一己之力辅佐大将军、最终帮助北凉以一地战北莽一国的李义山,又何曾逊色半分?!可惜就是李义山已经死了,否则我常遂便是给李大先生当个小小书童,又如何?能与先生说春秋,何其快哉!”
刘端懋傻乎乎茫然四顾,手中酒杯的酒早就给摇晃洒了,仍是在那里喃喃自语:“酒杯呢,酒杯哪里去了?”
司马灿一拍桌子回答道:“杯子不是在地上吗,我方才在桌底下见着了!”
仅是半醉的晋宝室伸手抚额,这些个师兄弟,就不能略微有点读书人的矜持吗?往常在上阴学宫也就罢了,怎么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凉更加放浪形骸了。
徐凤年笑道:“看来还是我们北凉的绿蚁酒,最厉害。”
黄昏中,到最后常遂几个到底还是没有让徐凤年送行上山,相互搀扶摇摇晃晃去往紫阳宫,倒是常遂还不忘死皮赖脸跟徐凤年要走了那柄北凉刀,晋宝室笑着拆台道:“师兄肯定没真醉,否则他每次喝高了都是送人东西,万万没有跟人要东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