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说明没有落下风。”
秋捺钵嘿嘿笑道:“反正越乱越好。”
突然,这位秋捺钵转头望向同为四大捺钵之一的同龄人,“王京崇,你说会不会有一天,谢西陲和寇江淮会出现在北凉?”
冬捺钵王京崇愣了一下,神色凝重,沉声道:“大如者室韦,你也有这种直觉?”
秋捺钵大如者室韦摸了摸下巴,“那就好玩了。不过我喜欢。”
王京崇在当年洪嘉北奔中还是一位十岁出头春秋遗民,是跟着家族私塾教书先生一起诵读着圣贤书进入北莽的,他早已忘记儿时生活的环境,但是在那种颠沛流离的道路上,邻近车队之间都不绝于耳的书声琅琅,至今让这位家族进入姑塞州后仍是坚持耕读传家的秋捺钵记忆深刻。王京崇在马背上陷入沉思,自言自语道:“为一姓而复国,却要害得又一次中原陆沉,曹长卿,你内心深处是不是很痛苦?既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那么你曹长卿到底又是图什么?”
大如者室韦瞥了眼这名秋捺钵,心情复杂。两人年纪相当,但是这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战功,倨傲自负的大如者室韦,也不得不承认王京崇不但比自己更多,比草原上的母狼耶律玉笏也更多,当然比那个刚刚在幽州葫芦口战场上一鸣惊人的种檀更多,种檀不过是才跻身军伍,就一跃成为先锋大将,才打下卧弓城,就已经被某些人说成是更加名副其实的北莽夏捺钵,而王京崇却需要从底层士卒一步一步做起,伍长,百夫长,千夫长,万夫长,但是最终能够成为秋捺钵,还要归功于他有个跟甲字姓氏联姻的南朝乙字家族作为靠山。大如者室韦对王京崇的复杂态度,很大程度也代表了整个北莽对这些春秋遗民的左右为难。皇帝陛下何其开明,何等胸襟,仍然是在登基时亲手掀起一场被南朝文人暗中说成是“瓜蔓抄”的血案,惨案起因让人哭笑不得,竟然是一位丙字士族老家主的一坛骨灰,这种人的死活原本北庭都懒得看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