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两个外人,是一对师徒,马队几位常年行走边关险地的主事人对此都不太欢迎,只不过听说是陵州一位连傅家也招惹不起的当红官老爷发话,说是那世家子吃饱了撑着要游历塞外,不得不收容进入马队。傅家除了老家主辛苦积攒下来香火情,之后两代后辈因为都遵循祖训远离官场,难免露出疲态,毕竟还是要看人脸色行事。傅家名义上的领队是傅家三房的长孙傅震生,再交由两名熟络边境的老江湖帮带着,这傅震生倒是一身书卷气,不过传言族内武艺教头对其习武天赋赞不绝口,至于手脚把式的深浅,从没人见过他出手,赵家宝和冯千祥两位在江湖沉浮中练就火眼金睛的老人也吃不准,江湖规矩是看低易看高难,想必傅震生的身手差不到哪里去。
马队在一座雁形山后小作休整暂避风沙,傅震生背靠山壁而坐,小心翼翼拎起新制羊皮水囊,喝了口难掩温臭的水。傅家一直有这个传统,傅家子弟头一回行走边关,便有家中长辈妇人缝制水囊,再由男性长辈交到手上。新囊即便经过烘干祛除腥味,储水之后依旧让人难以忍受,这对于富贵子孙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,不过傅家家风淳朴,子孙后代大多性子坚韧,傅震生经过初期的不适应后,每次喝水已经可以面不改色。他瞥了眼站在远处的那对师徒,做师父的跟他差不多年纪,长得玉树临风,本该是在陵州风月场合做那班头人物,不知为何要来边塞自讨苦吃,那个徒弟是个不起眼的孩子,不过进入流州后,比许多走惯了塞外的傅家人还要如鱼得水。傅震生一路细致观察,此时跟两位前辈说道:“赵伯,冯叔,那徐奇不像是初次行走边塞的人物,不需咱们提醒,每次饮水的分量就十分恰当,从不因口渴而暴饮。待人接物也八面玲珑,不像是那些不谙世故的士族子弟,况且能让咱们傅家忌惮的陵州大族,也不算多,可没有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。”
给傅家当了二十多年门客的赵家宝在家主那边都无需卑躬屈膝,跟三房家主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