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巨鹿这样的胸襟和眼界,徐骁死前,还不放心,对我说要有容人之心,要容得别人犯错,以前,我就是这么做的,在陵州官场,我忍着,没有杀人,一个都没有杀。”
燕文鸾脸色依旧阴沉,只是比起先前要好看一两分。
徐凤年继续自顾自说道:“可是我发现徐骁没有说错,但是也没有全对,我们脚下的北凉,名义上是徐家的,说到底还是北凉百姓他们自己的,我徐凤年其实可以完全不介意你们如何目无法纪,只要给我徐家在沙场上卖命杀敌就够了,我当这个北凉王也就当得心安理得了,说不定还能因此在青史上留名,正史不去说,在野史里或许侥幸会有几句好话。都说既然老子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下了天下,那么坐天下就是老子应得的,我徐凤年也没说你们就不该享福,可享福没错,惜福总也不是坏事吧?老将军,你跟我,要不就当跟徐骁说句良心话,幽州陵州,还有凉州,这些个将种子孙,有几个是把老百姓当人看的?我不是待在清凉山王府关起门来说风凉话,而是亲自在幽州走走停停,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沂河城。我其实很想对北凉道所有当官的说一句,靠自己本事当上官也好,靠父辈功荫当官也罢,要享福,你们放宽心享福去,可别害人害得太惨,只是这种话,却是不可以放开了去公之于众的。而且这种话,就算我诚心诚意说给钟洪武听,他只会觉得是个不好笑的大笑话,我能如何?他自己寻死,我就只好让他去死了,哦对了,告发钟洪武的人,正是龙晴郡郡守大人,他的儿子钟澄心。”
燕文鸾脸色阴晴不定。
徐凤年望向远处,咬了咬嘴唇,“管不好幽州,是皇甫枰的错,更是老将军你的错。当然,以后守不住北凉,归根结底,还是我的错。”
老人犹豫了一下,走上台阶,一屁股坐在徐凤年脚下几级的台阶上。
徐凤年突然笑道:“听徐骁说过,老将军当年做梦都想着骑着马,像